34，黑化的死神林渊
魔从梅清澜那里离开后，一口气走了好远，等他反应过来时，才发现自己一通乱走下，竟不知到了何处，四周荒无人烟，白雪皑皑，暮色沉沉。
魔举双手放在嘴边，冲着不知名的方向大吼几声，然后倒在雪地里，收起他下意识放出的抵御寒气和飞雪的魔息。
慢慢的，雪花开始落在他的身上，魔感受着雪地的寒冷与雪花落在身上的声音。
虽然，收了魔息，他会感觉到寒冷，但这寒冷刚好可以麻痹他的神经，可以冷却他心烦意乱的脑子。
他不知道该往哪走，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。他就想躺在雪地里睡一觉，静静地睡一觉，把所有的烦恼都放在一边，感受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的孤寂与茫然。
魔躺在雪地里，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，天是白的，地是白的，山也是白的，展凛的衣服也是白的，他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是黑红的。
魔烦躁的翻了个身，头朝下，埋进雪地里。一动不动。
等魔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微微亮，他起身，带起了厚厚的一层雪，这雪，下了一天又一夜。
绕是修道多年的魔族，在雪地里埋了一天也是四肢僵硬不受控制，魔僵着四肢与肢干边走边甩了好久，才感觉知觉回来了。
魔走着走着，路过山川，路过河流，路过村镇，看过狐狼于雪地中觅食，看过小溪冻了又化，看过孩童嬉笑堆雪人。
再抬眼，魔就看到了拦路的一众修真世人。
其中不乏有打过好几次照面的老熟人，他们互相打气，耀武扬威般试探着朝魔喊了几句，看魔没反应，越发放肆大胆，大放厥词。
甚至于，有人开始朝他身上扔法宝武器。
魔抬手，直接捏住了其中一人朝他丢来的符咒，在掌心揉碎，任寒风吹散。
“到底，是什么，给了你们，我脾气很好的错觉？”魔歪头，认真地问面前的修真众人。
这些人，加起来再翻个倍都不会是他的对手，如果他想，他可以让他们就此消失，人不知鬼不觉的。
众人内心呐喊：“之前打你那么多下都没动，现在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啊？！魔脾气也这么喜怒无常的吗？！”
修真众人，以朝魔扔符咒的青年人为首，大叫一声四处散开，年老者虽试图稳定人心，一直叫喊着“除魔卫道，人间大义！”
但看到直逼面门的魔，也是颤抖着双腿跑远了。
魔就像猫抓老鼠般，抓住一个就打晕一个，然后往回丢，叠起一座人墙。
事毕，魔拍了拍手，蹲在人墙下数着人头。
唔……少了一个呢，丢哪了呢？
魔戳醒了埋在最下面的一老头，问他知不知道少谁了。惹得老头怒目圆瞪，破口大骂，魔捂着耳朵跑远了，不说就不说，脾气那么大做甚？我自己找就是了。
经修真众人这么一闹，魔阴翳地心情难得的放晴了不少，百无聊赖的寻找着跑掉的那一人。
魔也没能走多远，就发现跑掉的那小弟子，捂着被魔打肿的脸颊，带着一麻衣男子回来了。
一看到他，那小弟子就激动的躲在麻衣男子身后，对那人说：“城主，这就是那魔头！您要为我们做主啊！师兄和师父都折在他手里了！”说到后面，那小弟子还鼻涕眼泪流了满面。
魔没什么表示，只静静打量着他们搬来的救兵。
麻衣男子微笑着抬手安抚小弟子的情绪，笑盈盈地走上前，摇着蒲扇，围着魔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麻衣男子道：“百闻不如一见，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衣魔了吧，久仰久仰。”
魔不动，任着麻衣男子围着他转圈：“是我，你待怎样？”
麻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下，抱住了魔的大腿，抱住就不撒手了，哭天喊地道：“您大魔有大量，就不记咱小人之过了呗。”
然后，转过身，换个方向笑嘻嘻道“清朔城内不许寻私仇，给小老头我一个面子呗。我请你喝酒嘛！好酒哟！”
麻衣男子这一出，实在是出乎意料，不只是魔愣住了，求救弟子嘴角抽搐得都快两眼一翻直接升天了。
“你……真的是清朔城城主？”魔甩了甩被麻衣男子抱住的腿，嘴角也有些抽搐，清朔城内禁止私斗寻仇的规矩他是知道的，传闻此规矩由清朔城主定下，并且一力推行，此规矩一出也不乏有好事反对者，但皆被城主打服气了。
但传闻中的城主和脚边这位差距实在是有点大啊……，魔内心了然，果然，不管好的传闻还是坏的传闻都不可信，不可信啊。
“我就是清朔城城主，如假不包换！”男子灵活得就像蛇一样，任魔怎么甩，就是甩不下来。
魔试着朝他打出几击，但都被他灵活躲开了。
期间，该男子还一直朝小弟子使眼色，叫他快走。
魔黑线：“你先放开我，有话好说。”
男子：“你不答应我，我就不放开，就不。要不然你就像处理他师尊师弟一样处理我？”
魔无奈：“我没把其他人怎么样，你可以放开了吗？”
男子闻言终于放开了魔的腿，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裳上的尘土，朝还傻愣着站在一旁的小弟子道：“听到没，你师尊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都没事，去找他们吧，以后修行练好前，少来找他麻烦呗。”
小弟子都不知道该不该和麻衣男子道谢了，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，大叫一声跑了。还是男子抽空看了他一眼：“回来！你方向错了！黑衣魔从东南方向来的！”
小弟子捂住耳朵表示不要听，男子就步步紧逼，上前拉住了他，循循善诱。
一阵鸡飞狗跳之下，魔扶了扶额，挑了个和小弟子相反的方向走了。
岂料，麻衣男子忙着小弟子的疏通开导还不忘关心他的动态，看到他要走，跑着追上前来。
“走吧！我请你喝酒。”麻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抓着魔就跑。
魔被麻衣男子带到了一个山头，先取了两壶挂在树枝上的酒，再带着魔一路奔至云台之下。
麻衣男子晃了晃手里的两坛酒：“桃香醉仙酿，酒不醉人人自醉，好酒好酒！”说完人也跟着晃了晃，似在品味。
魔伸手拿酒，却被晃悠悠的男子躲过了，你来我往间，酒坛飞天而起，挂在枝头。
男子道：“不如我们比赛？谁先上到峰顶，酒就归谁？”
魔自从来到云台，就没忘记过他和展凛也是这样，打趣比赛着登过云台，只是，半途而返，无疾而终。
魔想，自己早该在那时候就意识到徒弟是个人类，徒弟也是需要关心爱护的。
魔正失神想着，突然被麻衣男子一顿摇晃晃过神来，道：“行。”
麻衣男子率先攀上枝头，取了那两坛酒，刚打算打开，就被魔一把抢过，你追我赶间，险峰已上了大半。
魔和男子在半山一个石台上，席地而坐，四条腿晃悠悠的挂在石台边缘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
麻衣男子躺在地上喘气，道：“不错啊！第一次有人能在我设的屏障里追我追成这样，年轻人，噢不，黑衣魔大人，您真厉害啊！”说完还朝魔竖起了两个大拇指。
魔也在不住调整气息，问道：“这护山阵法你设的呀？看不出来啊。”
麻衣男子仿若没听出来魔话里的调侃，道：“对啊，这座山的阵法都我设的，毕竟这是我家嘛，要不设些阵法，总有人想打扰。对了，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，等你上了峰顶，我再和你说。”
稍做休息后，魔先一步开始登山之旅，麻衣男子的优势在于熟悉阵法和地形，但他可以在速度和武力上补回来。
最后登顶的时候，魔和麻衣男子几乎同步，登顶时，两人相视一笑，最后一人一坛，喝了个畅快，酒确实是好酒。
都说登高望远，真到了云台之顶，却发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云雾，山不见山，就连那最矫健的雄鹰也飞不上来。
“怎么样？我这山头风景不错吧，这山可比周围的山高太多了。”麻衣男子还在平复着因登峰而疯狂加速的心跳。
魔就静静坐在哪，许久才道：“风景是好，但这里，感觉很孤独。”
麻衣男子诧异道：“原来魔族也会觉得孤独吗？我听说你一般去哪都独身一人，我还以为这漫漫岁月，你们都习惯了呢。”
魔愣了一下，是啊，他以前除了小时候和祁堃在魔界胡闹，除了这几年遇见了展凛，收了个小徒弟，其余时间他不都是一个人吗？
而且，真要论起来，他去哪都很少带着展凛一起，但那时，却很少觉得孤独呢。
展凛走后，他就不想回魔界那个小窝了，好像少了个人，那里就不再是家，回去了，家里也没有人会大半夜的给他做饭菜，没人会在那里盼着他回去。
魔甩了甩头，抬手又灌了几口酒，这酒，刚入口时，有桃子的香甜，不苦不烈，但慢慢的，在嘴里变了个味道，丝丝苦味侵入口鼻，咽下时，烈酒的味道就出来了，烧得喉咙，有些火热热的疼。
麻衣男子道：“差点忘了，我叫裘千山，不是清朔城主。就一个闲散游子，平生没啥爱好，就独好吃喝玩乐，现在受人之托，暂时照看清朔城，没干过什么好事，但总被人误叫成城主。”
魔道：“我叫栎邢，不叫黑衣魔，没杀过什么人，但听说我名声不怎么样。”说着说着，魔笑了。
“那咱还真是有缘啊，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却声明在外。”裘千山大笑着，向魔举起酒坛。
魔也笑着和他碰了碰酒坛，酒喝急了就容易醉，醉了就容易忘记事情，容易开怀大笑，也容易睡觉。
两人就这么胡天海地的聊了许久，直到天暗了，高处不胜寒，魔和裘千山才活动手脚，慢悠悠地朝峰底而去。
到了峰底，裘千山邀请魔去他的小村庄做客，魔刚好无处可去，也就随他去了。
这一去，就是一个冬天，白天，他和裘千山下棋、巡清朔，再到处巡花果茶酿好酒。日子悠闲也单调。
魔感觉，自己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个没什么顾虑的魔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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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举双手放在嘴边，冲着不知名的方向大吼几声，然后倒在雪地里，收起他下意识放出的抵御寒气和飞雪的魔息。
慢慢的，雪花开始落在他的身上，魔感受着雪地的寒冷与雪花落在身上的声音。
虽然，收了魔息，他会感觉到寒冷，但这寒冷刚好可以麻痹他的神经，可以冷却他心烦意乱的脑子。
他不知道该往哪走，也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。他就想躺在雪地里睡一觉，静静地睡一觉，把所有的烦恼都放在一边，感受天地间只有他一人的孤寂与茫然。
魔躺在雪地里，入眼皆是白茫茫的一片，天是白的，地是白的，山也是白的，展凛的衣服也是白的，他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是黑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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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魔醒来的时候，天已经微微亮，他起身，带起了厚厚的一层雪，这雪，下了一天又一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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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走着走着，路过山川，路过河流，路过村镇，看过狐狼于雪地中觅食，看过小溪冻了又化，看过孩童嬉笑堆雪人。
再抬眼，魔就看到了拦路的一众修真世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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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，是什么，给了你们，我脾气很好的错觉？”魔歪头，认真地问面前的修真众人。
这些人，加起来再翻个倍都不会是他的对手，如果他想，他可以让他们就此消失，人不知鬼不觉的。
众人内心呐喊：“之前打你那么多下都没动，现在怎么突然发起脾气来了啊？！魔脾气也这么喜怒无常的吗？！”
修真众人，以朝魔扔符咒的青年人为首，大叫一声四处散开，年老者虽试图稳定人心，一直叫喊着“除魔卫道，人间大义！”
但看到直逼面门的魔，也是颤抖着双腿跑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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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修真众人这么一闹，魔阴翳地心情难得的放晴了不少，百无聊赖的寻找着跑掉的那一人。
魔也没能走多远，就发现跑掉的那小弟子，捂着被魔打肿的脸颊，带着一麻衣男子回来了。
一看到他，那小弟子就激动的躲在麻衣男子身后，对那人说：“城主，这就是那魔头！您要为我们做主啊！师兄和师父都折在他手里了！”说到后面，那小弟子还鼻涕眼泪流了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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麻衣男子微笑着抬手安抚小弟子的情绪，笑盈盈地走上前，摇着蒲扇，围着魔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麻衣男子道：“百闻不如一见，阁下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黑衣魔了吧，久仰久仰。”
魔不动，任着麻衣男子围着他转圈：“是我，你待怎样？”
麻衣男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下，抱住了魔的大腿，抱住就不撒手了，哭天喊地道：“您大魔有大量，就不记咱小人之过了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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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被麻衣男子带到了一个山头，先取了两壶挂在树枝上的酒，再带着魔一路奔至云台之下。
麻衣男子晃了晃手里的两坛酒：“桃香醉仙酿，酒不醉人人自醉，好酒好酒！”说完人也跟着晃了晃，似在品味。
魔伸手拿酒，却被晃悠悠的男子躲过了，你来我往间，酒坛飞天而起，挂在枝头。
男子道：“不如我们比赛？谁先上到峰顶，酒就归谁？”
魔自从来到云台，就没忘记过他和展凛也是这样，打趣比赛着登过云台，只是，半途而返，无疾而终。
魔想，自己早该在那时候就意识到徒弟是个人类，徒弟也是需要关心爱护的。
魔正失神想着，突然被麻衣男子一顿摇晃晃过神来，道：“行。”
麻衣男子率先攀上枝头，取了那两坛酒，刚打算打开，就被魔一把抢过，你追我赶间，险峰已上了大半。
魔和男子在半山一个石台上，席地而坐，四条腿晃悠悠的挂在石台边缘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。
麻衣男子躺在地上喘气，道：“不错啊！第一次有人能在我设的屏障里追我追成这样，年轻人，噢不，黑衣魔大人，您真厉害啊！”说完还朝魔竖起了两个大拇指。
魔也在不住调整气息，问道：“这护山阵法你设的呀？看不出来啊。”
麻衣男子仿若没听出来魔话里的调侃，道：“对啊，这座山的阵法都我设的，毕竟这是我家嘛，要不设些阵法，总有人想打扰。对了，我是不是还没自我介绍，等你上了峰顶，我再和你说。”
稍做休息后，魔先一步开始登山之旅，麻衣男子的优势在于熟悉阵法和地形，但他可以在速度和武力上补回来。
最后登顶的时候，魔和麻衣男子几乎同步，登顶时，两人相视一笑，最后一人一坛，喝了个畅快，酒确实是好酒。
都说登高望远，真到了云台之顶，却发现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云雾，山不见山，就连那最矫健的雄鹰也飞不上来。
“怎么样？我这山头风景不错吧，这山可比周围的山高太多了。”麻衣男子还在平复着因登峰而疯狂加速的心跳。
魔就静静坐在哪，许久才道：“风景是好，但这里，感觉很孤独。”
麻衣男子诧异道：“原来魔族也会觉得孤独吗？我听说你一般去哪都独身一人，我还以为这漫漫岁月，你们都习惯了呢。”
魔愣了一下，是啊，他以前除了小时候和祁堃在魔界胡闹，除了这几年遇见了展凛，收了个小徒弟，其余时间他不都是一个人吗？
而且，真要论起来，他去哪都很少带着展凛一起，但那时，却很少觉得孤独呢。
展凛走后，他就不想回魔界那个小窝了，好像少了个人，那里就不再是家，回去了，家里也没有人会大半夜的给他做饭菜，没人会在那里盼着他回去。
魔甩了甩头，抬手又灌了几口酒，这酒，刚入口时，有桃子的香甜，不苦不烈，但慢慢的，在嘴里变了个味道，丝丝苦味侵入口鼻，咽下时，烈酒的味道就出来了，烧得喉咙，有些火热热的疼。
麻衣男子道：“差点忘了，我叫裘千山，不是清朔城主。就一个闲散游子，平生没啥爱好，就独好吃喝玩乐，现在受人之托，暂时照看清朔城，没干过什么好事，但总被人误叫成城主。”
魔道：“我叫栎邢，不叫黑衣魔，没杀过什么人，但听说我名声不怎么样。”说着说着，魔笑了。
“那咱还真是有缘啊，明明什么都没做，却声明在外。”裘千山大笑着，向魔举起酒坛。
魔也笑着和他碰了碰酒坛，酒喝急了就容易醉，醉了就容易忘记事情，容易开怀大笑，也容易睡觉。
两人就这么胡天海地的聊了许久，直到天暗了，高处不胜寒，魔和裘千山才活动手脚，慢悠悠地朝峰底而去。
到了峰底，裘千山邀请魔去他的小村庄做客，魔刚好无处可去，也就随他去了。
这一去，就是一个冬天，白天，他和裘千山下棋、巡清朔，再到处巡花果茶酿好酒。日子悠闲也单调。
魔感觉，自己好像又回到从前那个没什么顾虑的魔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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